一草亭读书|《在人间》:唯有自救,方能得救!

1916年,高尔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二部小说《在人间》。
 

这部小说与他的《童年》《我的大学》并称为“自传体三部曲”。
 

作为一本自传体小说,主人公阿廖沙的经历,其实有着高尔基的影子。

 

于阴暗中竭力求生

 

阿廖沙三岁时父亲去世,母亲只得带着他回到外祖父家。

 

因为生意萧条,开染坊的外祖父脾气日渐暴躁,经常打骂家人。

 

在这种极度压抑的家庭环境中,舅舅和表哥也变得越来越冷漠,亲人之间毫无感情,尽是敌意。
 

好在日子虽然难熬,但总有一缕光温暖着阿廖沙,那便是来自外祖母的关爱。

 

外祖母勤劳善良,对人和善,她时常会讲故事给阿廖沙听,让他感受到人性中的善意。

 

哪怕后来他历经各种磨难,但只要一想起外祖母,他所有的悲伤便烟消云散。
 

10岁时,阿廖沙安葬了因病去世的母亲,告别外祖母后,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最开始,阿廖沙在一家鞋店当学徒。
 

老板为人粗暴严厉,经常骂阿廖沙是“懒鬼”,似乎在他眼里,阿廖沙一无是处。
 

可事实恰恰相反,店里的活全是阿廖沙承担,他每天要打扫到很晚才能上床睡觉。
 

但就是这样,老板还是不满意,他总是以命令的口气安排阿廖沙做事,一刻也不让其休息。

 

除此以外,老板还时常怀疑阿廖沙偷东西,甚至派人暗中考察并监视他。
 

这样的生活环境让阿廖沙既伤心又悲愤,以至于他每天都想要逃离。
 

每当遭受这样的折磨时,阿廖沙便会想起外祖母的教诲,他的心情也会渐渐平复。

 

后来,阿廖沙因意外受伤,被外祖母接回乡下。
 

在此期间,外祖母带他去割草,去给穷人布施;
 

给他讲穷人为生活而挣扎的艰难处境,给他讲坏人因做恶多端而遭到悲惨的下场。
 

外祖母的话,在阿廖沙的心灵深处埋下了根,从此他不再憎恶别人,反而以一种怜悯之心看待世间万物。
 

高尔基在书中说:
 

“现实像车轮,我是只蚂蚁。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我不哭,我已经没有尊严能放弃。”

 

世道维艰,有人困于深渊,心却奔向光明。
 

即使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也能在阴暗中竭力求生,在糟糕的生活面前,尝试着抬起头,去寻找生命的出口。

 

毕竟,将苦难背在肩上,是沉重的负荷;而将苦难踩在脚下,是向上的阶梯。

 

寻找心灵的寄所

 

泰戈尔在《飞鸟集》中写道,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难,才能有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留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阿廖沙身边大部分是恶毒、自私、粗鲁的人,但他却没有走向与他们一样的道路,而选择成为了像小部分善良、博大的人一样去生活。


 

人是社会动物,与周围人的不同,不仅日夜煎熬着自己的内心,还要遭受他人的排斥与攻击。

 

选择走在这样一条路上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殉道者的意味,一路上白骨累累,阿廖沙只不过是其中的某个坚持到了黎明破晓的幸运儿而已。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不要这样的觉醒,浑浑噩噩可能对他更好。

  

理想与现实的拉扯

 

 

现实生活苦不堪言,身边人无德无行,行同狗彘,“寂苦、冷漠和厌烦从四面八方袭来”。

 

极度压抑的高尔基,开始对生活和人们失去信任,内心惶惑不安,疑虑重重。
 

同时,因受圣贤之书的熏陶,他又敢爱敢恨,富于同情心,“特想把那种欺负人的人痛打一顿”,也渴望“唤起人们身上真正、自由、轻松的欢乐”。
 

这便是高尔基遭遇的新麻烦——理想与现实拉扯,小我与真我博弈。
 

所幸,虽还无法唤醒人们沉睡的觉知,他却誓死不低头,也因此结下了宿敌——一家妓院的看门人。
 

有一天,他路过一家妓院,眼睁睁看着看门人如对待牲畜那般,拽住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的两条腿,粗暴地在石板上倒拖着她,“丧心病狂地作践着那个女人”。
 

高尔基愤怒不已,冲上前去和他扭打起来。从此,两人结下梁子。
 

此类令他愤愤不平之事,比比皆是。

 

他曾亲眼目睹一个年轻女子被当众毒打,后又被施以强暴。恶行结束,施暴人以一副胜利者姿态,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他也曾一次次眼见一群无所事事、膀大腰圆的汉子,无休无止地以欺负他人为乐,完全无视别人的痛苦,毫无怜悯之心。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残忍又自私,冷漠又低俗,高尔基始终想不明白,也痛心疾首。

 

人生,就是不断熬过苦痛,不断修炼心性的历程;生活,不是等暴风雨远去,而是能在暴风雨中起舞。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悲催的岁月,只有自己爬起来继续前行,才能在磨砺中练就强大的内心。


 

当你跨越了苦难本身,无论身后的风雨有多大,你早已成为自己的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