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孩子》以爱情故事开始,以挽歌结尾。
它是对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纽约的一次礼赞,那时,这座城市正在逐渐发展为西方世界的文化之都。
这本书记述了它的富庶和贫穷,也描摹了它的混混和恶棍。
它讲述了一个真实的神话,勾勒出一幅正在向上攀登的年轻艺术家的画像,而预示着名望降临的序曲也随之奏响。
年轻人要有梦想
这是爱的夏天,也是躁动的夏天,一次在布鲁克林的偶遇,将两个年轻人引向了艺术、奉献和启蒙的道路。
日后,帕蒂·史密斯会成为一名诗人和表演者,罗伯特·梅普尔索普则将自己极具挑衅的风格对准摄影。
而此时,他们只是两个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在城市中穿行,被纯真和热情所裹挟。
从科尼岛到 第四十二街,他们感受着城市的脉搏,并最终来到“马克斯的堪萨斯城”。
在那著名的圆桌旁,“波普教皇”安迪·沃霍尔已身影不再,但他的王室成员们仍在此接受朝拜。
1969年,人类登月之年,他们驻扎进了切尔西旅馆,并很快融入这个由声名狼藉者和名声显赫者所组成的社群,结识了当时最富影响力的艺术家和各式各样的边缘异客。
这是一个各种意识都分外高涨的时代,诗歌、摇滚、艺术和性别政治的不同世界,在彼此碰撞、炸裂。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两个孩子约定,要看顾彼此。
他们是斗志昂扬的浪漫主义者,将自己完全献身于创作,并被对方的梦想和渴望所点燃。
在饥饿的年月里,他们轮流为对方提供着激励和养料。
真正的女人担当
帕蒂作为一个当事人,又能被当做一个记录者,她那双见证过最好和最坏的时代的眼睛。
她在混乱和矛盾中一路狂奔之后又在爱情与亲情中成为一个温柔的妻子和母亲的经历,让她在越过青春和挣扎,激情和迷惑,分离和死亡之后,那样清醒和平和地讲述了这段回忆。
不少人认为所有的所谓“女权主义者”,都是真正的女人才能担当的。
所以在很多人被她的外表、声音、经历和作派迷惑,以为她是一个强悍到模糊了性别的人的时候。
她在这本书里呈现的是属于一个女孩子,一直到长成了真正的女人的过程里,对爱和艺术的细腻感受。
就像在书里说的那样,
“我们总爱笑话小时候的自己,笑我是一个努力学好的坏丫头,而他是一个努力学坏的好小子。
多年以后,这些角色会颠倒,然后再颠倒,直到我们开始接受自己的双重性,我们就这样接纳了大相径庭的信条,接纳了自身的光明与黑暗”。
灵魂伴侣只能有一个
那年他们都是20岁,有时候,她画画,他写诗;有时候,她写诗,他画画。
慢慢地,她的诗变成了歌,她从书店店员变成了诗人,变成摇滚杂志的音乐记者,炙手可热的歌者和另类时尚典范。
慢慢地,他的画变成了渎神的邪典拼贴,变成了摇滚杂志上的大幅照片,变成她专辑的封面,变成众人趋之若鹜的以古典手法拍摄同性恋、性虐、摇滚青年和异装癖的艺术展。
慢慢地,他为支付艺术账单变成了午夜牛郎,变成真正的同性恋,与年老的艺术品收藏家Sam度过余生,也一同感染了艾滋病。
我们的需求不一样。我需要超越自身去探索,他需要探索自身。
尽管Patti和Robert在探索方向和性取向上分道扬镳,但他们的灵魂之爱还没有结束。
不仅因为灵犀长存,更因他们一同度过的青春岁月:
谁陪伴你从文艺青年的潮涌中,挤入艺术殿堂的窄门,谁的名字就将永远被镌刻在心上。
我们都曾经是孩子,我们之中的有些人依然还是孩子,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将会永远是孩子。
这不值得羡慕,因为这只是他们的选择。
值得羡慕的,是他们愿意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