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一文中的阿太,一位99岁的老太太,没文化,是个神婆。
她却教给作者具有启示力量的生活态度: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偏见最难被改变
在《皮囊》这本书里,有个美丽的女人,叫张美丽,她很美,美到连作者都无法自拔。
但是美丽的张美丽自由恋爱,喜欢上了外地来的一个男人,并且婚前就和对方发生了关系。
这样的做法无疑与小镇的传统道德相违背,被当地人看作淫荡,各种侮辱之词不堪入耳,都盼着她早点死!
但谁也不知,在张美丽的皮囊之下,一直隐藏着她能被小镇认同接受的渴望,她努力着,想方设法试图改变小镇对她的印象。
可张美丽就是张美丽,小镇就是容不下她,最终她一头撞死在了祠堂门口的石碑上。
心中满是偏见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分青红皂白,随意给别人贴标签,会让一个人失去客观判断的能力。
最终,目光会越来越狭隘,看不到世界的丰富多彩。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嫉妒缠心,他们不顾是非对错,只会用最大的恶意,去对待那些过得比自己好的人。
张美丽是可怜的,但比张美丽更可怜的,是愚昧的小镇人。
正如《哪吒之魔童降世》中有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也无法搬动。”
深植内心的偏见,往往会吞噬一个人的理智,误把愚昧当德行,错把谬论当真理,不知不觉就会给他人造成伤害。
为了灵魂,善待皮囊
阿太口中的魂灵,和我们平常所说的“有趣的灵魂”这个“灵魂”是不一样的。
很多地方的农村,人们都相信人有身体和“魂灵”两部分,人死之后,魂灵只是离开身体去转世投胎。
但凡是人,都有魂灵,人活着时,魂灵就在这个身体里,人死后,魂灵就去投胎,换一个身体,换一个皮囊去寄居。
所以,为了“魂灵”(灵魂),还是要善待皮囊。
阿太如果不是善待皮囊,也不会活到九十多岁的高龄。
在《残疾》里,蔡崇达写了中风偏瘫之后的父亲,偏瘫之后,父亲大受打击,从医院回来后,他像个孩子一样地流泪,“他看着拐杖,明白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于是,“气急败坏地拿起拐杖往母亲身上打”。
要不是因为身体偏瘫,他打的时候瞄得不太准,还不知道要把母亲伤成什么样,可是即便这样,母亲的头还是被打得一大片淤血。
整个家里瞬间鸡飞狗跳,然后全家抱头痛哭。
女儿给他做饭慢了一点,还在对着身体发脾气的他,连女儿一起凶了。
有一天,父亲说他明白了,左半边偏瘫是因为左边身体经脉不通,于是他决定:我不断活动,活血冲死血,冲到最后,我的另一半会活过来的。
从那以后,拼命想要找回那个健康强健的自己,为此每天想法设法,精心安排自己的康复计划。
要求母亲在大厅里、卧室里都挂上一个大大的时钟,每天他都按照自己制定的方案严格执行。稍微慢了一点,他就拿拐杖敲打地面,咆哮着说:“你是要害我吗?你是要害我吗?”
在狂风暴雨的台风天,父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着出去,全家人都劝他休息一天,可是父亲说:“你们要害我,你们要害我,你们就不想我好,你们就不想我好”
他还是往外走,倒在地上,家人去扶他,他霸道地将人推开,邻居去扶他,他也推开,起不来,就在地上爬着前进。
最后,邻居将他抬了回来。
没有权利去批判别人的人生
有人说,这本书里充满了“浓重故事性”和“自我标榜性”,有人说蔡崇达的主观性太强烈,有人说他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份等等。
我不了解他,但我想以他的到认可,无论是家庭父母的认可还是学校老师或者社会同事对他的认可,不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拔高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
蔡崇达认为:
文学是人的内心纹路的一个学问。我说不出那么高级的话语,但经历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以后,我开始明白,文学可以让人内观,看到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在对过往的自己剖析的时候,不仅看到了那时的懦弱与无能,也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所使。
慢慢地,开始认真思考别人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以及自己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当一个人打开心扉和你畅谈的时候他相信你不会张大嘴巴到处说。
当你发现你和谁说过的个人事情到了别人口中的时候,开始有所戒备,不再对口把心里的事情说出去。
我们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不知道发生了一些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也许因为他是蔡崇达,所以最后走出来了,也许换了其他人,就和蔡崇达故事里的其他人一样,最终默默无闻。
作为旁观者的时候,总以为别人没有做到更好,可是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的生活呢?
《皮囊》这本书,一共由十二个故事组成。
里面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是作者“看见的”,我们读到这些人,也会间接地“看见”这些人。
但是我们看见的,其实都是我们想看见的,我们看见的,其实都是我们自己。
最终讨厌也好,喜欢也罢,我们绝对看不到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就像我们做不到我们认知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