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逆不道”成为禁书,美国第一代女性主义作家代表作。
本书收录名作《觉醒》及其他十篇口碑极佳的短篇小说代表作。
埃德娜理应是幸福的。作为上流社会的阔太太,她只需要相夫教子,款待宾客,就可以维持一种镶着金边的生活。
对丈夫,她偶尔也觉得爱他,而他也待她不错。可总有什么令她闷闷不乐。
直到那个夏天,他们一家去格蓝岛度假,她邂逅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那个夏天,她看待世界的眼光变了,一个崭新的声音在她体内苏醒。
在那些光晕过于柔和的黑白相片里,凯特·肖邦梳着发髻、穿着严严实实的维多利亚时期的长裙,凝视着镜头。
这是一个晚清的、属于 19 世纪的不幸女人,却很少会想到,她可能是那个时代的先锋,是某一个领域、或是自己生活中的勇者,更不会去想,她和今天的世界有什么关联。
当你带着后见之明,再看一眼照片,这次读出了凯特·肖邦美丽光洁的容貌,明亮而智慧的眼神。
1850 年,凯特·肖邦出生在美国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
当时的美国,建国不到百年,领土还在扩张中,在大部分州,使用黑人奴隶来种植棉花等作物,仍然是重要的经济形式。
11 年后,以废除奴隶制为名,南北战争爆发。那仍然是一个拓荒的、积累和成长中的国家,还远远没有成为世界强国,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美国还没有建立起伟大的文学传统。
虽然爱默生、惠特曼、马克·吐温都已出现,但是对于很多读者和写作者来说,最值得向往、象征文学最高标准的还是欧洲文学。
凯特·肖邦就是如此。她成长在一个有黑奴的白人家庭,父亲是爱尔兰裔,母亲是法裔。
由于父亲早逝,凯特由母系家族抚养,她在女性的力量中长大,也在双语环境中长大。当她未来开始写作时,文学上对她影响最大的,是法国小说家莫泊桑。
19 岁时,凯特遇到了奥斯卡·肖邦。她在笔记本上写道:“我要结婚了,和那个对的人。
并没有我曾想象的那么奇异——我感觉很平静,很镇定,所有人都惊讶极了,因为我的秘密保守得太好了!”第二年,他们结婚。肖邦,变成了凯特的姓。
婚后,凯特随奥斯卡住在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奥斯卡在那里经营棉花、玉米、蔗糖等生意。凯特先后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有人回忆说,凯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个子不高,有点丰满,但很好看,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卷曲长发,率真、明亮的棕色眼睛。
朋友记得她端庄的仪态和爱尔兰式的俏皮机智,她很爱笑,也喜欢音乐和跳舞,尤其喜欢智性的谈话。在这些谈话中,她很直率,也很有见地。
和很多作家一样,在青少年时期,凯特就表现出了阅读和写作的兴趣,她曾在笔记本上写满了诗歌和随记。但是,作为妻子、母亲,婚姻生活——尤其是生养六个孩子——占据了凯特·肖邦的大部分时间。除了这些实际的困难,更大的问题在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她很难想象自己成为一名作家。
转折来得相当有戏剧性。1882 年,奥斯卡·肖邦死于疟疾。凯特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家乡圣路易斯,和母亲一起生活。
很快,母亲也去世了。凯特沉入了悲伤和抑郁,于是朋友鼓励她,把写作当作疗愈的方法,释放生命的活力。
小说说的是美国南方的一位夫人,生活目的就是相夫教子,款待宾客。
丈夫是成功的商人。
她在度假中渐渐意识到自我,她学习画画,搬离了大宅。
和钟情于她的劳伯特谈情,但最终回到度假地在海中游泳自杀。
没什么激烈的事件,最激烈的事大概就是她将结婚戒指扔倒墙上,打碎一只花瓶。
其他的都是她的日常生活。
她和社交生活,丈夫对她不是不宽容不温和,就是那种丈夫对妻子的宽容温和。
如果表面来说,她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是她越来越感受到自我,不只是在感情上的自我觉醒。
虽然她搬离大宅,她经济也独立,画已经可以卖掉。
还有母亲遗留给她的款项,钟情于她的劳伯特也已经归来,但是她还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所以她选择回到度假地自杀。
即使到了现在,女性的自我到底是什么?女权主义者倡导的又是什么?渐渐人到中年,自我又在哪里?
女性的家庭事业以及自我如何让协调?如果面对如复一日的琐碎的生活?真的不是书里能解释的。
就是多数时候为人忽视的法里瓦家的双胞胎姐妹了。
第一章就出现了她们姐妹俩弹奏歌剧《尚巴》里的钢琴二重奏的情节,至第九章中,又出现了弹琴的内容。前者她们在练习,后者她们则是在表演余兴节目,文中更提到了这两姐妹“受洗的时候就已经奉献给圣母玛利亚了”。
众所周知,在基督教教义中,玛利亚被上帝安排生在一个犹太家庭中,因为认为犹太人勇敢、忠诚、善良,具备所有人类应当具有的良好品质。
一系列的刻意安排,就是为了使将来出生的耶稣收到良好的教育,并能够健康成长,这样才能担负起上帝赋予的重任。
玛利亚是领受了上帝的旨意,处女受孕并生下了耶稣。
或者可以将这样的设计理解为女性是为生育、抚养男性后代而生的,并要时刻保持自己身心的清白无暇。
可见,法里瓦家的双胞胎姐妹一定也被寄予了这样的期望:尽到女性的本分。
她们学习艺术,不同于芮芝小姐那样的艺术家是为了倾诉自我,而是娱乐别人、取悦他人。
作者提到圣母的颜色时,特意指出了蓝色和白色。然而在《觉醒》中含义丰富的大海,也正是以蓝和白为代表色的。
或许可以理解为,虽然她们被外界赋予的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包装,被塑造成符合社会要求的那类女性,但其实她们内心也潜藏着一片海洋,有解脱的速求,有自我意识的根苗。
她们的本性只是被社会文化重新描绘成现在的模样。此外,她们的双胞胎身份也是值得玩味的。
可能暗指所有的女性都同她们一样,有着相同的命运。
凯特·肖邦大概不是女性主义者,在当时的世界,女性主义还不是广泛的浪潮。
但是她用敏锐的直觉、深入的思考,洞察了女性生活的奥秘,其中有压抑、痛苦,也有欢愉,她用文字去戳穿伪装,表现真相。
这种独创性,是福楼拜所说的文学,也是女性主义重要的生命力和思想根源,女性主义本来就不是一个空洞的教条,而是一种关于生活、关于人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