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奥德赛》《白鲸》之后,伟大的海洋文学作品又添一部”
祖辈三代的成长史诗,海港小镇的百年迁变;
关于“男子气概”的反英雄叙事,祛浪漫之魅的温柔之书;
自由的荣光,离散的悲伤,卷入这命运之海,纵然要被淹没,这场搏斗也永不会止息。
当儿子孤胆踏上漫长的寻父之旅,当长者将生命故事讲述给晚辈,当小镇日渐由留守的女人维系,当女人决定不再忍受无尽的失去……一代代人成长又老去,离开的和留下的,他们这样生活过,也这样战斗过。
残酷的战争、惊心的海上历险、离奇的景观、神秘的幻梦、女人的平凡生活、少年的寻宝探险,共同勾勒一幅关于命运的荒谬与残酷,人类的暴力与爱、激情与脆弱的永恒画卷。
海港小镇的百年迁变,一曲献给逝去时代的挽歌。
当帆船让位于雄赳赳驶来的汽船,当曾经的航运重镇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大航海时代已成过去,有人拥抱潮流与变化,有人成为弃儿与掉队者。
它微缩的不仅是一个丹麦小镇的百年沧桑,也是整个西方的历史:丹麦与德国的三年战争,两次世界大战、资本主义晚期的崛起,以及全球化的到来。
以真实之笔描摹三代水手惊涛骇浪间的生活与命运:
“在马斯塔尔海事博物馆的档案中,我能找到十部詹姆斯·邦德小说的素材,却很难找到那些经历过这些冒险故事的人的痕迹。
他们躲在事件的背后,像冰岛传奇一样沉默寡言。我当然可以轻松地根据这些真实事件写一部快节奏、刺激人心的小说。
但那样书中就不会出现鲜活的真实人物,不会有一个读者喜欢或讨厌,可以与之一同生活、受苦、思考和怀疑的角色了。”
一座水手的城镇,亦是一个寡妇的城镇。留守陆上的妻子或母亲,要担当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与孤独?
作者将将目光投向传统海洋文学中少有着墨的女人,当叙事的光打到了历史背面,模糊的她们从此有了轮廓。
秉承北欧萨迦文学传统,娓娓道来,通俗易读。“我们”的叙述视角,多声部的鲜活讲述,风格沉静又不失幽默。
仿如希腊悲剧中的合唱队,水手、妻子、老人、孩子们、生者与死者轮番登场,多声部的鲜活讲述,现代读者仿佛置身于种种战争和海上场景,仿佛可以与主人公们一同驶入、探索并迷失于其中。
丹麦南部的海港小镇马斯塔尔,那里的人们世世代代以海为生。这王者一般的大海,是他们生活的背景,也是他们的命运之地。
男人们成为水手后,会去往世界的很多港口,许多人都九死一生,最后葬身海底。
女人们则会留在陆上生活,日夜担惊受怕,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一代代的年轻灵魂被塞壬之歌吸引,在父亲的缺席中长大,然后又成为水手。
1848年,小镇被卷入丹德第一次战争,并非所有为荣光而战的人都有幸生还。
劳里斯·马德森因为一双神秘的靴子幸存,不过很快就逃回海上,从此销声匿迹。
他的儿子阿尔伯特势所必然地成为水手后,孤独踏上了漫长的寻父之旅。
多年后,他带着一颗头颅,回到了那个日渐由女人维系日常的小镇,直到遇上了一个男孩和一位寡妇。而这个女人已打定主意要结束这一切,将所有人从那桀骜不驯的海洋中解救出来……
这里有小镇的平凡生活和孩童的闹剧,也有海上的历险和摧毁人类灵魂的战争。
小说带领读者见证了三代人的生活,历经两次世界大战,一百年的时间;也驶过了广阔的世界:从纽芬兰的贫瘠岩石,到萨摩亚的茂盛种植园,从塔斯马尼亚最蹩脚的酒吧,到俄罗斯北部的冰冻海岸。
这是一个成长故事,一部家族传奇,也是一曲献给逝去时代的挽歌,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关于命运的荒谬与残酷,人类的暴力与爱、激情与脆弱的永恒画卷。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这就是在马斯塔尔做女人、做妻子和母亲会面对的结局。
小说中在二代男主人公阿尔伯特开始水手生涯后,向母亲这个角色发表过一番动情的倾诉。
“我们熟悉的是她们的忍耐与疲累,而非她们本人。我们从不向她们要求任何东西,因为我们不想让她们操心。 那就是我们表达爱的方式,以沉默的方式。”
这样的女性共同命运,也就为克拉拉的命运勾勒出了基本背景。
作为小说中贯穿后半部内容的描绘篇幅最多的女性角色,克拉拉的形象是复杂的,我想读者应该很难用简单的喜欢或不喜欢来粗暴评价,在部分情节设置下,甚至可能会对其产生愤怒、不解的情绪反应。
幼年在洪水中失去家人后,克拉拉成为孤儿,后被领养,在一个冬夜遇见丈夫后嫁到马斯塔尔生活。
和马斯塔尔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她当然也成了水手的寡妻。
但她的命运迎来了巨大的转折,她带着一双子女,最终嫁给了二代主人公阿尔伯特,并因此继承了足以控制整个小镇航运业的遗产。
嫁给阿尔伯特是她向命运主动出击的第一次,她取得了成功,由此从马斯塔尔港的寡妻队伍里凸显而出。
克拉拉和阿尔伯特两人的故事,读来犹如古典小说,非常精彩。
但她能逃离女性的共同命运吗?
别忘了,她有一个儿子,而她的儿子和马斯塔尔的所有男人一样,毕生的理想就是出海做水手。以克拉拉逐渐独立的人格来说,她一定会继续迎战。
这一切终将结束。
故事就像是建造一座房子,砖头已经有了,但是把砖头黏和在一起的砂浆,也就是人、梦想、渴望和希望,勇气、毅力,爱和友谊。
战争里,男人女人们的眼里只剩下无尽的空白,那种世界对它而言,没什么好关心的冰冷与挫败。
在绝望的战争硝烟中出生的孩童,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或许这就是一种神话,对于人而言,是命运所展露的一刻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