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亭读书|《必有人重写爱情》:映照二十世纪下半叶激荡的时代风景!

《必有人重写爱情》是著名诗人北岛的作品精选集,46篇经典诗歌与散文作品,呈现诗人、散文家、画者、摄影者北岛的创作全貌。

 

“一诗一文”的编排特色,如同中国诗话传统之传续。

 

从“暴风雨的记忆”到“词的流亡”到“大地之书”,三辑诗文作品完整展现诗人自童年至今的人生行旅,映照二十世纪下半叶激荡的时代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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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跟随北岛的作品,一起重新回望岁月留下的痕迹。

 

北岛是特殊的,他无法避免公众将他符号化,无法避免人们在他的作品里寻找回答。

 

北岛的早期诗歌有时用力过度,稚嫩的手笔,好用排比句,以热情感染人,技巧有些不足。

 

20世纪90年代以后的诗歌层次丰富,诗艺成熟,以欧阳江河的说法,就是音调和意象更为内敛、更具对话性质的“中年风格”。

 

可是,与此同时,情感饱满度有所下降,反而没有年轻时的诗歌那么动人了。

 

如果一个作家活得足够长,晚年写作与早期写作往往发生很大差异,不是说哪个阶段的写作更好,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不尽然是说作家,也是我们每个人,我们的生活,是怎样丢失又怎样获得的一些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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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是“暴风雨的记忆”,是作者的文学启蒙到远走他乡这二十年间的人和事。

 

志趣相投的几个人,从少年到青年的十年间在“文革”中度过,理想、信念、自我、家国未来,大大小小的问题围绕着他们。

 

他们读书争论,时代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们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感到如临深渊,无路可退——中国向何处去?我向何处去?

 

其实我们现在又和何尝不是如此,四十年过去,潮起潮落,我们依旧被夹裹在时代里,茫然四顾,不知道何去何从。

 

第二部分“词的流亡”篇幅最长,这里他用的是“流亡”而不是“流浪”,二者的区别应该在于是主动的选择还是被动的接受。
 

他89年春天离开祖国,6年内搬了7国15家,实在是因为“回不去”。但后面也有一些是因为参加朗诵会或者参与人权活动而流浪到很多诗人的故乡。

 

这一篇章里,每一首诗引出一个地域或一位诗人,北岛老师像一位导游,领着我们在世界各地人文流浪,用文字给我们点亮了地图上许多我们可能一辈子没有机会到达的地方,足迹遍布四个大洲。

 

每到一处,讲一下这里的历史、人文,诗人流浪到这里发生的故事,或者讲述一下当地值得纪念的伟大诗人。
 

如果不能出门,那就让我们跟随诗人的文字,一起去流浪,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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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

 

这句话仿佛一语成谶,不仅仅诉说了北岛的一生的故事,更映射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无根与流散感。

 

“是时代匿名的时候了/是诗歌泄露天机的时候了/是时候了”。

 

是啊!是时候了,作为时间性的造物,我们遍体鳞伤;一代代人的前仆后继,我们死伤相藉。

 

“必有人重写爱情”,诗人乐观坦言。

 

但我认为,那却不再会是我们这一代,就让爱情与美好留给未来吧,如今我们需要视死如归的勇敢,更需要责无旁贷的勇气。
 

跳出精致利己主义的窠臼,好好看看四周,结构性系统性危机埋藏已久,明哲保身者如云。
 

人们常说,爱他人前,请先爱自己。
 

我却要告诉你,爱自己前,请先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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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雇于一个伟大的记忆。”

 

北岛的诗歌是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与精神镜像。
 

自我与时代,他乡与故乡,历史与现实,在种种悖论与断裂中,在出发与抵达之间,北岛把词语垒进历史。
 

北岛的散文则简净有妙趣,从艾伦•金斯堡的纽约到卡夫卡的布拉格,从阿拉法特的拉马拉到洛尔迦的西班牙。

 

他在漂泊的世界行旅中与身份各异的诗人学者等相逢相际,所见所闻鲜活亦惊心;也忆少年往事、亲友挚交,浓烈乡愁与尖锐疼痛常不期而至。